罚“股市黑嘴”不能断了股民的索赔路

据报道，“股市黑嘴”汪建中被以操纵证券市场罪一审判处有期徒刑7年，罚金人民币1.25亿余元。这是国内以“抢帽子”操纵证券市场获刑的首个案例。汪建中曾以股评人身份先期买进自己所推荐股票，之后在股票交易时抢先卖出，影响股票交易价格，汪建中采取上述方式操纵证券市场55次，非法获利1.25亿余元。其中汪建中已被证监会申请强制执行并上缴国库罚款5000余万元予以折抵，还有7000万元罚金未缴纳。

  汪建中不是第一个“股市黑嘴”，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；但是作为第一个获刑的“黑嘴”，却有重要意义：一是警示后来的“黑嘴”，二是提醒司法机关深挖细查以前漏网的“黑嘴”。

  对这份判决，辩护律师高子程说，汪有自首情节，肯定会上诉。汪建中认为，判决7年太重，无法接受，不过对上亿罚金，他未表示异议，“我给法院写信表示能偿还罚款，在公安阶段扣押的钱有一亿，还有一些财产扣押，能支付。”可见，对汪建中心目中，自由还比金钱重要得多，他愿意倾家荡产换取更多的自由。问题在于，他一旦身无分文，真正直接的受害者———股民找谁索赔？

  报道中提到，已有股民提起民事诉讼，要求赔偿损失。汪建中也表示，“全家人都进来了，（多名亲属涉嫌帮助转移资金被捕），还不知道判决结果。现在资金都被扣押了，没一分钱。”网友将这一过程调侃为：“从股民手里骗钱然后罚没。”股民是真正的受害者。

  因此，在处罚金的时候，法院应该考虑刑事处罚和民事赔偿如何连接的问题，尤其要优先考虑直接受害者股民的权益。1.25亿的罚金是汪建中的非法所得，这一非法所得破坏了国家的法律，但并没有直接使国家财物遭受损失，而是建立在股民损失的基础上的，如果全部罚进国库，相当于股民的损失进了国库，股民为汪建中买了单。此外，巨额罚金基本上把汪的个人财产罚光了，股民索赔自然会成为空头支票。这显然不公平。

  对有直接受害人的刑事案件，遵循先刑后民的顺序，先追究刑事责任，再进行民事索赔。此案也遵循这一顺序，但暴露了刑事罚金堵塞民事赔偿的问题。因此有必要重新考虑。根据现有法律，有两种途径，一是降低罚金数额，保证汪建中一定的赔偿能力，为民事索赔留有余地。二是在刑事案件中附带民事诉讼，这会极大增加案件的繁琐程度，因为涉及数量众多的诉讼主体，还有取证、参加诉讼等一系列问题。但这却是协调刑罚和民事赔偿最好的方式。法院可以通过公告，在一定期限内征集民事诉讼参与人，统筹考虑民事赔偿和刑事罚金的数额。